他忽然感到喉中一阵血腥,俯身“哗”地吐出一口血。
洁净的石砖上骤然被染红,其中还夹杂着许多浓黑的血块。
胸中痛得想要炸裂一般,他扶着廊柱许久没有直起身来。
当年这一箭,射中了长命锁,他的性命算是保下了,可金锁在箭的力量下被顶进了肺腑,造成巨大的创伤。从此他留下了这间歇发作的毛病,若不用内力抵着,随时都可能呕血。
后来离京参军,偶尔吐吐血,对打仗没什么影响。
他那时想的,是可能再也回不来了。
纵然是云家唯一的血脉,云老国公却从未他的选择。
“我们云家世代公卿,都是文人,还没有过一人为国战死。”父亲曾在他出征前如是说,“若今后出了一个,也是荣耀。”
可云锦书没想到,自己活着回来了。
这毛病却还没得治。
痛是已经不怎么痛,但常年如此损伤气血,不知还能活多久。
所以,才连做梦都想把这病去了吧。
他这梦消失得极快,此时更是能忘的都忘干净,印象里只剩下隐约一个碎了的玉锁。
之前晚晚来城中找锁匠,原来是在查那块长命锁的事情?
那为何又去买了处宅子?
云锦书想不通,他挺起身,绕过那滩血坐在旁边。
竹影后隐约显露出一个曼妙的身姿,悄然无声地出现在他视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