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卫·沃尔德伦面目全非,伊丽莎白把一颗子弹送进他的颅腔内,暗红色的鲜血和灰白色的脑浆像廉价的颜料一般随意溅洒在石像脚下。有另几名主教正拿着锤子蹲在地上敲敲打打,一块木头十字架和一副棺材先后在他们手中成型。
“你们要做什么?”唐怀瑟问道。直到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如此干涩如此沙哑,简直如冬季里断裂的枝木。
“送代理人回家。”其中一名主教头也不回地说道,“大麦·约翰给出了一条通道,可以穿越万千宇宙秘境,直抵代理人的家乡。”
“大麦·约翰死了。”唐怀瑟以一种梦呓般的语气呢喃道。
“哦,不,死的是代理人。”另外一名助教回答道,“大卫·沃尔德伦是大麦·约翰的代理人,就像耶稣是神在人间的牧羊人。那个女人从代理人这儿得不到什么。”
唐怀瑟渐渐清醒过来,“你是说,大卫·沃尔德伦只是sDirit的代理商?”
“正是如此,看来他想明白了。”
“但代理人还有遗物要交代。”
“那么,把配方给他吧,然后送他离开。”
第三名主教走上前来,双手捧着一卷古老的羊皮纸。其他主教正忙着把代理人钉上十字架,封入棺材。
唐怀瑟心不在焉地扫了羊皮纸一眼。事实就是如此,当他得到一直想要找到的东西后,这一切反而不重要了。有某种古怪而悲伤的情绪攫住了他,就像一只艳羡雄鹰的乌鸦以一套滑稽而可笑的俯冲动作冲向羔羊,爪子却被缠在羊毛之中无能为力无法抽离。这就是他,一只忘记自己叫什么的笨鸟,只会张着嘴巴呱呱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