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扑上去抱住厉渊的胳膊:“我好想馨儿,姐夫,你不想他吗?他这么久没见我们,一定怕极了,以为我们不要他了。姐夫,跟我回去吧……”说到最后,他的嗓音里都带上了哭腔,“要走就两个人一起走,我反正是不会一个人走的。”
若是从前,有个男人当着他的面这样哭哭啼啼,厉渊必定要抓着他头发将他按进冰水里清醒清醒。可换做谢卿这个混不吝的小祖宗,他却打也不是骂也不是了。
厉渊抿着薄唇,表情有些恐怖,谢卿瑟缩了下,表情越发楚楚可怜起来。
“姐夫……”
这世上有吃软不吃硬的男人,软硬皆吃的男人,却绝对没有吃硬不吃软的男人。
厉渊垂眼望着他,半晌调开眼往哥舒柔他们走去。
“你要跟就随便你吧。”
早这么说不就得了!
谢卿眨去眼中泪花,在他身后扬起个得意的表情。
阴森昏暗的地窖中,停着唐世业惨白的尸体。
一群穿着金吾卫官服的男人鱼贯而下,顺着阶梯到了停尸的冰窖中。
为首那人绯红官袍,面色白皙,眉眼清秀端正,堪称相貌堂堂,只是五官组合在一起,却有股难以忽视的阴鸷之气,便如秋日里的一场寒雨,深谷中的一丛幽草,阳光下都显出寒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