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学的教学方法大致与太学相似,以讲说经书为主。另外,由于私学中弟子众多,老师便往往利用高业弟子,转相授受。如马融有门徒400余人,而他直接授业的只有50余人,然后再让这50余高业弟子转授其余门徒,郑玄在其门下3年,都未能见其一面。在山东诸城所发现的画像石上,有一讲学图,生动再现了汉代讲学的场面。图的正面有一方形高堂,三面回廊,上坐一老者,高冠加额,长衣广袖,正挥手讲学,对面一人双手捧牍,凝神倾听,堂前还有13人捧牍环坐,认真听讲。[39]
除上述私学的主要形式外,汉代私人教育还有家庭教育、女子教育、学术世家等特殊形式。汉代私学中虽然已有了相当于小学的“学馆”,官学也有类似的教育,但毕竟不够完善,所以仍有不少儿童的启蒙教育是在家庭内完成的,如王充6岁时,其父即教他习字,张霸7岁时已在家内读完《论语》等等。女子教育则是在独尊儒术、儒家教育广泛开展后出现的。刘向撰《列女传》,分门别类讲述古代贤德女子的事迹,目的是为女子树立效法的典范。东汉女学者班昭(又称曹大家)作《女诫》一书,论述了女子修身以及处理家庭关系的准则,并用以教授皇后及诸贵人。《女诫》一直是女子教育的经典教材之一,明朝时还特将其编入《女四书》中。在经学昌盛的情况下,汉代女子学习儒经者不乏其人,明帝马皇后、和帝邓皇后、顺帝梁皇后在出嫁前均有学习儒经的经历。可见,在上层社会的家庭中,女子涉猎儒经并非罕见。在汉代私人教育中,学术家传极受重视,父子相继、祖孙相承的学术世家实在不少,如翟酺四世传《诗》,欧阳氏八世为《尚书》博士,司马谈、司马迁父子,班彪、班固、班昭父子兄妹的史学,蔡邕、蔡文姬父女的文学,刘向、刘歆父子的文献学,郭弘、郭躬父子的法律学,楼护家世医学,任文公家世气象、灾异等,都闻名于世。学术家传对于形成特定的学术风格很有好处,但也带有—定的保守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