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他这么说,我抱着有些发冷的双臂,长叹了口气:“谢先生,你的确是——很明白事理的一个人,但有一些事,我要告诉你,可能跟你们武人所想的,要不一样得多。”
他道:“什么意思?”
我说道:“你真的以为是我要收拾这位裴夫人吗?”
“……”
“你看看今晚,主事的是谁,审问的是谁,事先跟你打好招呼的是谁,最后拿到人和令牌的是谁。”
“……!”谢烽微微一怔。
他浓黑的眉毛皱了一下,像是感觉到了什么,但立刻就说道:“那也是因为——”
“你要说,那也是因为有人挖了坑让裴夫人往下跳,对吗?”
“……”
“那你想一想,在淮安的时候,裴夫人搜罗全城的安胎药,想要置我腹中的胎儿于死地,在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收她的人,收她的令牌?”
“……”
“而刚刚,裴元修也说了,已经到了沧州城下,也许很快,就要进入京城了。”
“……”
“在这个时候收她的令牌,收她的人,你还不懂是什么意思吗?”
谢烽微微的眯了一下眼睛:“你不会是想说,公子是利用完了金陵的人,要过河拆桥吧?”
我忍不住笑了起来。
虽然跟他未免有些敌意,但这个时候我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谢先生虽然知道如何领兵,也懂得很高深的武艺,甚至——八大柱国这样我从未耳闻过的东西,你都知道,但对于有一些事,你似乎一点都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