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今儿可叹了不知多少气了,这是为何事忧心?”坐在下首的宣贵人听到叹气声,在百忙之中抬起头,关切地看了时宜一眼。
只一眼而已,然后就立刻低下头看牌,情到兴处还卷起袖子,露出一截莹白的小臂,口中得意:“这局姐姐妹妹们可承让了。”
德贵人俏生生翻了个白眼,紧接着扔出一张牌,把桌子拍得脆响:“啧 ,我赢了。”
“容德,你别跟我耍诈,凭什么五局里你能赢三局?”
不就是拍桌子嘛,宣贵人扔了牌起身,狠狠瞪了眼德贵人。
“诶别吵别吵,贵妃娘娘烦着呢,别让娘娘更烦了。咱们再来,再来!”年长些的李贵人到底稳重,一边说话一边还朝看过来的时宜笑。
看她意思是,您烦您的,不用理咱们。
拿着信纸头疼的时宜:我真的会谢。
众人都还以为,陛下自上元节之后再也未曾踏入四宜殿,贵妃重又失宠,这四宜殿必是冷冷清清。
却未料到,后宫的嫔妃们个个都往四宜殿跑,打叶子牌的打牌,绣花的绣花,还有人天天缠着贵妃闻香。
“娘娘别理她们。”靠着木几,坐在时宜对面的钱贵人出身江南,通身的温婉气质,配上更温柔的劝解语调,活脱脱一朵解语花。
时宜点点头,心下宽慰一些。
然后鼻尖就被塞了一团怪异冲鼻的荼芜香,味道直通天灵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