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老人家“唔”了一声:“倒也不差。”
楚婕心里一松,蓦然生出来极大的惊喜:就如绝望的赌徒将最后的全副身家押在一副毫无指望的牌面上,结果庄家失手,竟给他赢了!
她转过头,把冲喉而来的激动咽回去,深深吸口气,再吐出来。再回头时,开口,总算是没有哽住。
“老人家,您认识他吗?”
“不认识。”
楚婕张张口,心好险地往悬崖边坠了坠,又听老人叹口气:“但我认识他父亲。”
说认识,倒也不尽然。京城的圈子说小,其实很大。各个体系各个派系,有名有姓的不胜枚举。当然,像是纪京生这样的,不管哪个圈子都知道他。
老人和纪京生应当是彼此“久仰大名如雷贯耳”的关系,但并没有真正来往过。即便如此,老人家对纪京生的评价却是很高的,“有脑子,也是条汉子”。行伍出身的老人家对人最高的评价,大概也就是如此了。
“虎父无犬子。我是听说了,那小伙子……”
“纪东方,老人家,他叫纪东方。”
老人又看了看楚婕,接着往下说:“那纪东方也是个有骨头的。他大哥和母亲积极和纪京生划清了界限,可他明明翻成了知青的身份,愣是不肯掉过头来指证他父亲,这才遭了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