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真卿叉手捧心道:“然而儒者以孝为本,应方也不后悔弹劾大人,若天下官员人人效法大人,不孝亲守节,纲纪废弛,亦国之大患,应方的苦衷还请大人谅解。”
话说到此,郑延祚反而看的开了,摆手道:“罢了,罢了,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室之邑,必有忠士。现在想来难道少了郑某一个糟老头,朔方县就无人可守了么?我今日观江少主、曜郎这些青年才俊年纪轻轻便如此了得,想来我大唐人才众多,定然会有更好的人选来守朔方。”
韦景昭道:“景昭刚从北地归来,听闻王忠嗣将军联合回纥、葛逻禄彻底灭了突厥,此后河曲百姓应该是能安享太平了。”
郑延祚笑道:“是啰,老朽也是时候回家颐养天年咯,颜御使你放心,我回去就把老母亲风光大葬,我兄弟三人亏欠阿娘的可太多了。”
颜真卿激动地握住郑延祚的手,轻声道:“郑大人,你回乡后却不该归隐林泉,河曲之地虽已无匪患,东北边的问题却比河曲严重的多了。”
郑延祚一惊,道:“你说范阳……”
颜真卿道:“正是!我阿兄杲卿在范阳传来讯息,彼贼早晚必反,我辈忠义之士当早做准备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