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淼可算松了口气,于是领着彭超出了门,朝乡外走去。
只不过路过其他民居的时候,总会有人投来恶毒的目光,甚至有一个小孩将盆尿渍直接朝他们倒了过来。
周淼连忙闪身至彭超身前,迎着那最为侮辱人的东西,一动不动。
即便是沾染了满身的污秽,青年人依旧对孩童发不出丝毫怒意,只是淡淡地说了声:
“三娃,回去吧!”
二人一路无言,就那样一前一后又出了村子。
来到处荒田的时候,周淼突然停了下来,摸着那光秃秃的耕地出了神。
这是片极为光洁的耕地,与周遭的荒草丛生不同,此处却是什么都没有,连庄稼都没有。
周淼抓起一把土,死死地盯着它,越发愁苦。
“为什么?为什么就长不出东西来呢?我明明听他们说南殷的农田里开春撒的都是这种白粉啊?”
彭超:“……”
周淼眼角莫名地又挂着两滴荧珠。
对于一个男人,他或许哭得有点儿多。
可对于一个发自内心纯善终不被理解的人,他又错在了哪里?
“为了父母不受牵连,我守在边境旁整整一年愣是旁不敢越界。每日都听那些反乡者述说着南殷的好。他们说,那里放眼皆是金山,只要你肯努力,养家糊口绝对不成问题。在南殷,国家会谴责你的懒、堕,会让你觉得羞耻和无地自容,但却从来不会放任你不管,让你活活被饿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