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中午请我去容月楼吃饭?”她开始得寸进尺。
“自然。”他温和轻柔地回答。
进出窑口需要特定的铜制腰牌,这个宛玉早已备好。离开茶寮时,就顺手塞给了傅元铮,“拿好了,不然你可进不去。”
傅元铮将铜牌拿到手中,翻来覆去地看了看,上头有姓名、职务、身高、特征等信息,不禁失笑,“原来我叫袁朗。袁朗,元郎?”
宛玉被他道破了用意,红了脸嗔道:“不喜欢?不喜欢那就还给我。”
“不。”傅元铮赶紧藏入怀中,笑道,“我很喜欢。”
一入窑场,宛玉就如一尾活鱼入了水里,每个关键的地方都有她熟识的师傅。在坯房里,她一屁股就坐到了脏兮兮的凳子上,抱正泥头后,对着傅元铮一招手,“你来帮我转轮吧。”
傅元铮依言走过去,摇动石轮上的细长木棍,石轮就开始快速地转了起来。宛玉低着头,认真地提压,一挤一拉间,泥团就开始有了样子。
石轮很快慢了下来,傅元铮复又转了一次。直到拉完整个器形,宛玉都没有抬头。那一刻,金色的阳光从窗上的直棱间射进来,将她浓密的睫毛投影在红扑扑的双颊上。眸色已然被隐在了暗处,但却透出了认真而坚毅的光。傅元铮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