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璜自然知道兆龙和老秤砣的感情,见他不声不响地直咬嘴唇,怕他难过,便劝道:“人死不能复生,你也别太难过了……”
“他是怎么死的?”
“洋鬼子要烧会贤堂,他不让,给一枪打死了!”
“畜生!”兆龙一拳砸在桌子上,“我二叔也死在洋鬼子的枪下,这笔血债终有一天要讨回来!”
“国弱任人欺啊,有什么办法?”
“那吕良师兄他们呢?现在在哪里营生?”
“他倒还好,跟肥四几个一起在宣武门那边弄个门脸,干起了饭庄子,好像叫作小味轩,听说生意还不坏。”
这总算是一个喜信儿,兆龙道:“那我回头去捧捧场。”
卫璜眼瞧着快晌午了,便吩咐家里人去巷口叫辆马车,他要跟着一道走。兆龙奇道:“师傅,师兄那边开业您也没去?”
卫璜摇摇手,艰难地说,“身子不利落,哪里也懒得去,便拖到了今天,正好你来了,就一道去瞧瞧吧!”苦笑一下,又说,“今天再不去,估摸着以后也就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