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后来车厢能把人隐在里面,仍怕人说道,慢慢成了规矩、习惯。
父亲兄弟三人关系颇为复杂。我爷爷娶了丧偶的奶奶,成为大伯的继父。婚后,奶奶多年没有生养,爷爷从一个表亲家抱回二伯做养子。这样,大伯仍随自己的亲生父亲姓吴,二伯随爷爷姓钱。谁想多年之后,奶奶给爷爷生出了亲生子,这就是父亲。
依父亲的话,大伯“苦了一辈子”。二十来岁时,大伯母患肝癌去世,留下两个孩儿,艳华中华,一女一男。一个家没有女人自然有诸多苦楚,但拖两个“油瓶儿”能否再找下女人姑且不说,即便找下,也唯恐孩子受气。当时爷爷业已去世,奶奶却依旧身健。父亲工作在外,二伯又是养子,如大伯跟从奶奶一道生活,既能尽孝道解奶奶后顾之忧,又能让奶奶替他操持家务解丧妻之苦。这样,大伯照顾奶奶直到终老,两个子女渐次长大成婚,续弦的事再未提及。
大伯年长父亲十来岁,父亲从小在他庇护下长大,二人感情本就不浅,加上后来大伯实际上替自己尽了孝道,父亲更是感恩戴德。与此相比,与二伯的关系,就显得疏了。
何况,两家还有过一些过节。
我家和二伯家的恩怨,起因于房子。爷爷死后,在亲戚和大队干部的主持下,奶奶给子嗣们分家产。大伯因为继承了自己亲生父亲的房产,所以爷爷的房子只在二伯和父亲之间分配。房子一偏一正,偏房为东屋,正房为堂屋,都是土改时爷爷分得的家产。堂屋冬暖夏凉,不消说,谁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