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尊簋再次叹息:“这话问得犀利,那朱瑞将军当场就被震慑于心,匍匐在地。看那神情,当真令人又叹又怜!”
唐在礼:“可是大总统是何等铁腕人物?他那时并不手软,紧接着又逼问一句——看看你如今这副装扮,这种状态,哪里还有个将军的气概和威仪,更遑论身居浙江督军之高位了?我亦为你含耻带羞!此话真乃直戳人心啊!”
陈仪摇头:“在百官威严逼视中,在军装严正、武器林立的氛围里,任他朱瑞是久经沙场的老将,也是精神都垮掉了。据说,他当时背脊上的冷汗已经将几层衣服都浸湿了,差点没有当场晕厥在地!”
三人说到此处,再环顾一下今日之环境、情势,都在心头打了个冷战,一时沉默无语。
片刻,蒋尊簋幽幽道:“别忘了,当年孙、黄二人折腾所谓‘二次革命’时,松坡作为云南都督,也是采取了和朱瑞一样的中立态度的!”
陈仪有点哀叹语气:“我如今有点明白袁大总统今日之意了……”
这话让人听来默然。少顷,唐在礼慨然长叹:“松坡一向机敏过人,内敛自持,总不至于步朱瑞后尘吧?”
“这都难说啊!”蒋尊簋搔搔头发,“这些年来,松坡任督军在外,所谓山高皇帝远,位高权重,少年得意,难免不会生出些许骄奢跋扈之意?唉,眼下一切,就要看他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