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詹拍了一下大腿:
“主想引导众生的,主要就是这个;前两个说的都是过去的事,倒还在其次。”
杨百顺:
“我信了主,你能给我找个事由吗?”
老詹这时才明白,两人话说得一样,意思不一样,老詹愣在那里:
“你不是在染坊吗?为啥还找事由呢?”
杨百顺绕过染坊,指了指身边的小赵:
“我想像他一样,信了主,每天骑车,卖葱。”
他一说这话,老詹还没反应过来,小赵立马急了。小赵急并不是说杨百顺要抢他的饭碗,而是他竟用信主,来哄骗老詹;用信主,来哄骗事由。但他不说这个,指着杨百顺的脸,冷笑一声:
“他信啥呀,我早就看出来了,就是没说;看他脸上的血道子,不是跟人打架了,或杀了人,从哪儿逃出来的吧?”
杨百顺争辩:
“你胡说,我没跟人打架,也没杀人,就是不想染布。路上碰到一兔子,想抓兔子,被兔子蹬的。”
老詹趴在杨百顺背上,“吭吭”着鼻子,从侧面看了看杨百顺的脸。看后,觉得也不像杀人的痕迹。老詹在延津待了四十多年,七十岁了,只发展了八个信徒,近些年没碰到一个合适的;现在路途中无意中遇到一个,虽然两人话同意不同,但回答信主那么干脆,四十多年还属少见。就冲这一点,是个可塑的坯子也料不定。正是因为话同意不同,主才引导大家呢。便有意把杨百顺发展成延津信主的第九人。但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