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鹤!”耳边传来傅雪臣急切的呼喊,可沈鹤再无力回应。
沉默地没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
他在一片混沌里站着,仰着头,眺望着远方的天空,可太远了,他什么也看不清,什么也触碰不到。
黑夜似乎永无止尽,不会再等来光明。
就在沈鹤渐渐失去所有的感知和意识时,从天空中飘来一声声急切的呼唤,那些不同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喊着他的名字。
在这些声音里,他又突然听到了一声苍老的轻笑,是牧翁。
“前因未了,小子,别赖在这里不走。”
随后,沈鹤突然感受到了引力的作用,身子被狠狠地往下拽,心口一阵慌乱。
他醒了过来。
雪白的天花板,从窗前传来的花香,陌生而厚重的被子,还有趴在他床前,黑眼圈愈发严重的傅雪臣。
原来他还是醒过来了。
沈鹤动了动手指,推了傅雪臣的手臂一把,后者几乎是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在视线聚焦之后,他望向沈鹤的眼神里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你总算是醒了,吓死我了,医生说你严重贫血、营养不良,激烈运动后,大脑都缺氧了,还站在走廊里待了十几个小时,你是真铁人还是不要命了啊。”
听着老友絮絮叨叨的话,沈鹤艰难地扯了扯嘴角。
那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他可全然没有感受到劫后余生,只是厌倦日复一日的受挫与无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