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居正不想听徐阶的这套方略,忙道:“学生记住了,国事,请师翁放心!”
徐阶早就意识到,张居正对他的治国方略并不认可,反倒与高拱多有契合;一听张居正的口气,也就识趣地打住,重重叹息一声:“叔大,老夫的家事,此后就仰仗你了。”
“师翁对学生恩重如山,这等事,自不待嘱!”张居正也颇是动情地说。
徐阶向外喊的一声,次子徐琨应声进来了,徐阶指着坐在他右侧的张居正道:“徐家都托付给张相公了,张相公人丁兴旺,你这就去叮嘱在京商号,到该换季时,把布匹提前送到张府。”
张居正本想推辞,但又担心徐阶误会,忙抱拳一揖:“多谢师翁关照!”
“有一句话,老夫还是要说。”徐阶道,“高新郑乃今上最倚重的老师,放之归亦是迫不得已,老夫去后,必有复新郑之议。老夫亦知叔大与新郑交谊甚厚,然官场上,情谊是靠不住的!”他不停地捋着胡须,目光幽幽地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有些心虚,低头不语。
“叔大,务必阻止新郑复出!”徐阶脸上浮现出狰狞的表情,“不的,他不惟会报复老夫,叔大也将无展布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