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吸完一支烟,接着吸第二支。
还是她替他划着火柴,还是像举火把那样举到他面前。
她不打断他,任他尽说尽说。
终于他没什么可说的了,缄口不言了。
她这才又与他交谈:“几年来我们互相尊重,为了咱们这个小厂的发展,我们一向配合得不错,是不是?”
“是啊,厂长……”
“正因为我知道你家里生活困难,才每个季度都补助你一次。”
“厂长,我对你说不出一个‘不’字……我一边贪污一边觉得对不起你……”
“你大女儿考上职业高中了?”
“考上了……”
那张憔悴不堪的皱巴巴的脸上,出现了一种由衷的欣慰的表情,它从每一条丑陋的皱纹中爬出来,使那张脸显得怪异至极。
“二女儿今年考大学?”
“嗯……”
“你觉得她有把握考上?”
“有什么把握!在班里还够不上个中等生……”
“我会把你妻子招进厂里来……这我过去就跟你商议过,你自己却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