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白娘亲不愿父亲为难,更是为了女儿着想,可白鹿茗根本不想要这个有名无实的嫡长女身份,她惟愿同娘亲快乐一生,不要委屈,不要隐忍,就是日子过得苦些,就算隐入深山也是惬意的。
娘亲的牺牲实在太大了。
白府,并非一个可以令她安宁的归宿。
如今她的牌位在这间小祠堂里蒙尘,在小桌上孤零零地摆着,显得突兀、不伦不类。
看到这里,白鹿茗心里就不舒服。
她跪在冰冷的地砖上,虔诚地朝着娘亲三拜,随后起身,将手中的藏青色布袋展开,恭恭敬敬地端起白幽兰的牌位,小心翼翼地装进布袋里。
“娘,我带你离开这里。”
就在转身的那一瞬,小祠堂门框“吱呀”一声。
白鹿茗撞进了白择元的视线里。
“逆女!你做什么?”白择元在祠堂的高案上扫了一眼,最后看向她手里的布袋。
白鹿茗沉默,亦有些紧张。
不知为何,她在赵姵面前尚且能够虚与委蛇,可对着自己的父亲,却装不出那般楚楚可怜的娇弱模样。
“放肆!松手!”白择元大步上前,伸手来夺她手里的袋子。
“你既然负她,就不必留她。”白鹿茗抗议,可力气上却是不比白择元。
纵然小祠堂离府宅主院尚有距离,可争执的动静仍是被双压极力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