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上一派轻描淡写道:“国库的事,朕心中有数,就不需要十四妹操心了。”
第二天,就从婳婳那里听说,云辞昨日连夜召户部尚书入宫,并与他谈了一晚上的心。
“户部尚书一把老骨头,半个身子都快入土了,还要这样折腾,也不容易。”这是婳婳的总结。
出嫁的这天,来自尚书府的“九九礼”被抬至午门恭纳。受礼之后,在广御殿举行筵宴。我早早就穿戴好吉服,在流梨宫中等待吉时,吉时到后,向云辞行过告别礼,就在命妇引导下升舆出宫,前往尚书府。
送亲的队伍浩浩荡荡,前有仪仗开道,后有护送的骑马军校。我坐在轿舆之中,垂目看着衣服上精致的刺绣。
这辈子,已是第二次穿喜服,至于出嫁,竟已是记忆中第三次了。
三度出嫁,仔细想想,还要属此次最为圆满。起码,唯有这一次,夫君是我自己选的。
嫁给无颜的那次,唤作长梨的姑娘莫名其妙就被塞进了花轿,至于和亲的那次,则是唤云岫的姑娘受情势所逼。
也许,与无颜在山间小屋中行过的那次合卺礼,也可算作一次成亲。可惜那次的婚礼过于不伦不类,就像是小孩子的过家家,真要论起来,只怕也作不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