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督山刚才对德·维尔福夫人说起嗅瓶的时候,已经注意到德·维尔福先生凑近唐格拉尔夫人在说话。尽管维尔福把声音压得很低,就连唐格拉尔夫人也只能勉强听清,但鉴于检察官目前的处境,伯爵猜到了他对她说话的内容。
伯爵没有挽留客人。于是莫雷尔、德布雷和夏托-勒诺也起身告辞,各自上马而去。两位夫人登上德·维尔福先生的双篷马车。唐格拉尔呢,他对老卡瓦尔坎蒂愈来愈着迷,邀他坐自己的轿式马车同回巴黎。
至于安德烈亚·卡瓦尔坎蒂,他朝停在门口等他的那辆双轮轻便马车走去。一个穿制服的年轻仆人,模样就像漫画上的英国人那样逗人发笑,正踮起脚牵住高大的铁灰色辕马。
安德烈亚在饭桌上很少说话。他是个机灵的小伙子,生怕自己会在这些有钱有势的宾客面前说些蠢话,何况,在这些宾客中间,还有一位让他睁得大大的眼睛睃上一眼就觉得心里发怵的王室检察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