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别说话,等会儿再哭,我带你出去。”小七说。
她才不管这许多,哇一下就哭出声来。
小七叹了口气,同时也握住了她的手。她气恨地一把甩开,又立刻慌乱地重新拽住小七的一只袖子,她的手抖得厉害,排山倒海的委屈和悲痛,让她哭得气噎声堵,肩膀大幅度痉挛着。
“你没死。”她一抽一抽地好容易才讲句完整话,“你来了。”
小七不答话,手在她肩背上慢慢摩挲,听她呼吸渐渐均匀了,才说:“我们得赶紧走。你跟着我,拉好我别丢了。有力气走路吗?”
“有。”她说。她的四肢里真的都重新灌了力气。小七回来了,她不是在做梦。小七真的就在身边。她的安全、温暖,都回来了。在世界抛弃她的时候,前来拯救她的是小七,她的心温暖得什么也不想求了。
小七笑一笑说:“你还有力气,这几天还好没绝食。”
两人一前一后地猫着腰走,小七一只手拉着谷雨,一只手在石壁上拍拍打打,探着方向。这一截山洞很长,以前不知道是用来干吗的,高高低低好些个起伏,每个拐弯处还会脚下突然一陷,像专门布置过机关陷阱一般。
眼前黑不见物,两人都不吭声,全副精神集中在脚下。小七看来是走过这个山洞,知道大致的路线,但也不很分明,不时要停下来听一听、想一想。这段石壁很长,她们贴着行走,小七那与生俱来的动物本性此时全都露了出来,她全身绷紧,鼻息极微细,谷雨似乎能听到她在黑暗里转动眼珠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