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从这个梦境,我明确了一件事:我要想逃走,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可能弄到一个野人,而且,如果可能的话,最好是一个被他们带来准备杀死吃掉的俘虏。但这个办法却有这样一层困难,那就是,要实现它,就不能不进攻成队的野人,并且把他们杀得一个不留。这不但是一个孤注一掷的举动,容易出岔子,而且从另一方面说,这种办法是否合适还值得怀疑。一想到需要流这么多的血(虽然是为了挽救自己),我的心就颤抖起来了。至于我反对这种办法的种种理由,我也不用在这里重复了,因为前面已经说过了。虽然我现在还可以举出一些别的理由——比如说,这些人是我的死对头,只要他们办得到,就会把我吃掉;比如说,这是保障自己生命、使自己脱离死亡的最好的办法,这是一种自卫的行动,因为,如果他们真的对我实行攻击,我也要采取这种行动等——可是,尽管我提出了不少的理由,一想起我为了挽救自己,非流别人的血不可,我就感到可怕,好久都想不通。
我在内心里进行了好多次辩论,好久都想不出解决的办法(因为所有的理由在我头脑里反反复复斗争了很久),最后,要求挽救我自己的迫切愿望终于战胜一切,我决定不惜一切代价,弄一个野人到手。现在,第二步就是计划怎样去做,这实在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由于一时想不出妥当办法,我决计先去守望,看他们什么时候上岸,其余的事先不去管它,到时候见机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