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导致林默之只学会了上半阙,连学好了都称不上。
林默之盘着他那件喜袍,坐在院子外的石阶上,一板一眼地跟着盛桃学吹叶子,可是他实在是没什么天赋,吹得跟鬼哭狼嚎无甚区别。
盛桃一如以往,很快就没了耐心,她裹着喜袍就地一躺,隔着一片松山竹林,在林叶缝隙之中,看漫天的星辰。
她一手枕着脑袋,偏头问林默之:“为什么又突然想学下半阙了?之前我要教你,你不是不搭理我么,不仅不搭理我,还打我。”
林默之没搭理她,继续吹叶子,吹得盛桃想睡不能睡,想醒又不想醒,最后只想把喜袍一脱,蒙住他的脑袋,让他住嘴。
“没什么,就是想到了一个人。”
盛桃心中一紧,她心虚地瞟了林默之一眼,到嘴的疑问又咽了回去。
“我只是以为,自己永远都不可能穿上这件衣服。”
“喜袍么?为什么?”
林默之将叶子捏在手心,和她并肩而躺,今天发生的一切,他本以为自己会发怒,会愤恨,会厌恶盛桃厌恶到连看她一眼都恶心。
可是没有,他其实心里很清楚,无论外界发生了什么,无论盛桃对他做了什么,他都无法发自内心地厌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