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舅舞舞手引开警察的视线,问麻子脸:“她是棒客吗?”
麻子脸嚅嚅道:“不,不是。我认得,她是你家的丫头。”
我舅一声吼:“那你们还不快滚?!”
麻子脸转身搧了酒瓶脸一耳光,“日你妈,瞎鸡巴闯!”一挥手率众偻儸向外面奔去。
我舅紧跟出去关了门上了闩,又咚咚咚跑进帘子,疑惑地问:“幺叔儿,银杏呢?”
已穿上衣服仍敞着胸襟的竹花揭开罩着手术台的白布,给我舅指了指躺在下面已昏迷的银杏。
柳泉说:“得赶快抢救!”
三人随即将银杏抬上了手术台。
柳泉说:“你们把她的衣服脱了,我做术前准备。”便一边忙碌起来。
我舅和竹花将银杏血糊糊的上衣和胸兜脱了。一个窟窿从后背穿至前胸,将她一只硕大的奶子冲得稀烂,叫人惨不忍睹。
柳泉检查后说:“万幸,子弹没打着心脏!”过后开始紧张抢救。
我舅和竹花悄悄退出来,扶起那张长板凳,并肩坐下。
竹花边扣衣扣边问:“少爷,你说她会死吗?”
我舅说:“不会的。幺叔儿既继承了祖传中医的医术,又留洋学过西医,医术高明得很。”
停一会,竹花又问:“少爷,她真的是棒客吗?”
我舅皱起了眉头,“竹花,该你晓得的你晓得,不该你晓得的你别问!”
竹花脸一红,“是,少爷。”
我舅觉得自己的话说重了,心里有了些歉意。他想竹花是一个很善良很勇敢的姑娘,为了救别人,不怕受羞辱地在男人们面前袒胸露体的。他感到很对不起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