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岸说话算话,不仅未向官府告发公蛎撞毙巫琇一事,反倒因为他三次夜闯大杂院,救了那些孩子,替他申请了百两赏银。
自从拿到赏银后,公蛎几乎每天去暗香馆一趟点那里的头牌离痕姑娘一见,本以为有了百两赏银垫底,暗香馆自然该对他殷勤备至,谁知龟奴不是说离痕姑娘出去游玩,不在洛阳城中,便说她已经约见了其他公子,近半月行期已满,难以安排,也不知是真是假。公蛎又不是能一掷千金的富豪,郁闷之时更要满足口舌之欲,结果银子花的如流水一般,没几天便花了个精光。
其实也不见得公蛎对离痕有多爱慕,正如公蛎对容貌的偏执,见离痕姑娘,不过是心底一个固执的认定,只是为了增添一些吹嘘的资本罢了。
至于那个丁香花女孩儿,那次做梦之后,公蛎不管是在梦里还是在现实都再也不曾探寻到任何她的气息。而且不知怎么回事,如此梦萦魂牵的人,公蛎竟然除了她微微翘起的嘴唇,几乎想不起她的模样,只知道美得炫目。
或许这个女孩,已经不在人世了吧。
公蛎的心揪着疼了一下。
转眼十余天过去,天气越发寒冷,竟然下起雪来了。公蛎身无分文,那七个小玉鼓拿出来又放下,犹豫良久,终归还是舍不得当掉,只好闷在忘尘阁,偶尔打半斤散酒,对窗独酌。